據 《路透社》於週一(3 日)報導,鑑於 #印尼 政府擔心現存本國煤供應量無法滿足自己的電力需求,因此該國總統 #佐哥維多多(Joko Widodo)於上週六(1 日)時宣佈禁止本國 #煤炭 出口,並於本週一揚言將吊銷任何未能滿足國內市場需求之礦商的營業許可證。由於印尼現時為世界第一大燃料煤出口國,加上 #中國 、 #印度 、 #日本 、 #韓國 此四國對印尼煤炭的需求共佔印尼煤本身出口量之 73%,預料這四個國家將會受到印尼禁煤出口一事大受影響。
誰是此仗最大輸家?
而此事對中國之處境可謂雪上加霜。由於中國在 2020 年底時與 #澳洲 陷入政治角力之中,故中國以非官方形式禁止了澳洲煤炭進口到中國。中國原以為此舉將有助打擊澳洲出口市場,但隨著澳洲煤炭出口企業開始接獲來自印度的進口訂單,加上此次印尼禁止煤炭出口一事,預料中國的煤炭進口將會受到更嚴重的打擊。根據 #國際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IEA)所提供的資料顯示,在 2019 年至 2020 年期間,印尼作為全球最大煤炭出口國,於該段時間曾出口了 51 噸煤。雖然澳洲在同段時期只出口了 14 噸煤,但已是全球第二大的煤出口國。而且澳洲在 2020 年至 2021 年間雖然受疫情及中國禁止進口一事影響,但亦成為全球煤出口量上升得最多的國家。
《雅虎新聞》指,據中國海關總署統計,2021 年頭 11 個月中國曾向印尼進口了 1.78 億噸煤炭,約佔中國進口煤碳 6 成;而 2021 年頭 11 個月中國總共進口了煤炭 3505.2 萬噸,相比 2019 年全年度增加了 2338.1 萬噸,增長了 200.33%。而中國政府顧及現時正值冬季,故要求當地煤企盡力加大產能以確保國內供電,但與此同時又呼籲不久後的 #北京冬奧 要成為「綠冬奧」,以減低空氣污染、節約能源等為目標。因此在印尼減少出口煤炭的情況下,中國的缺電危機似乎正迫在眉睫。由此可見,印尼禁止煤炭出口一事不但可有利澳洲出口市場,令原印尼客戶可能變成澳洲煤的顧客之餘,更令中國成為此役的最大輸家。
一切只是巧合?
而事實上,在這半年內,印尼正積極與其他國家加強軍事合作,以冀應對北京當局對 #南海主權問題爭議 局勢所帶來的潛在威脅。《日經新聞》報導指,印尼軍隊與 #美國 軍方於去年 7 月尾時就曾舉行兩國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聯合軍事演習。該次軍事演習被稱為「嘉魯達之盾」(Garuda Shield),並有合計 4500 名軍人,以島嶼防禦作重點,在印尼蘇門答臘島(Sumatra Island)、蘇拉威西島(Sulawesi Island),以及加里曼丹島(Kalimantan Island)進行為期兩週的演習。早在去年 6 月時,兩國便開始在馬六甲海峽的島城巴淡(Batam)建設聯合海上訓練中心。
《東亞論壇》於去年 12 月頭的文章則指,印尼早前於 AUKUS 事件時選擇對澳洲採取更溫和的回應,可反映該地區的區域秩序正產生著變化。印尼外長 #馬蘇迪(Retno Marsudi)雖然在當時曾指出澳洲是《#東盟友好合作條約》(Treaty of Amity and Cooperation in Southeast Asia,TAC)的締約國,但印尼即使明知澳洲是《#東南亞無核武器條約》的締約國(Treaty of Southeast Asia Nuclear Weapon-Free Zone,SEANWFZ Treaty)仍默許 AUKUS 協議達成,正顯示印尼正在打破過往在大國(美蘇、中美)中尋找平衡點的國策。即使面臨喪失中國所給予印尼一些特惠待遇的風險,但佐科維多多政府亦依然執意抵制中國在印尼,甚至亞太地區的影響力。
及至去年 12 月尾時,《正確新聞》(Benar News)指,印尼主動邀請了汶萊、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及越南五個東盟國家在今年 2 月參加一個會議,而會議主題內容為商討如何在南海主權爭議上應對中國。發出邀請的 #印尼海上安全辦事處(Maritime Security Agency (Bakamla))處長兼印尼海軍中將 #觀尼亞(Aan Kurnia)並沒有在公開聲明上直接點名中國,但則表示五國現時正與印尼一樣在南海上遇到同樣的「憂慮」。《正確新聞》引述馬來西亞戰略及國際研究所(Institute of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ISIS) Malaysia)高級研究員湯馬士·丹寮(Thomas Benjamin Daniel)指,過往東南亞各國海軍因視其他區內國家為本國最大威脅而甚少進行合作,故認為印尼正嘗試全新的舉動以打破區域平衡。《外交家》文章則指,中國近年一直在 #南海 大肆宣示其主權,更於 2019 年 12 月到 2020 年 1 月短短 2 個月內共有 60 艘中國漁船闖入印尼 #專屬經濟區(Exclusive Economic Zone,EEZ)。
《外交家》文章續稱,在 2021 年的最後幾個月,中國和印尼兩國曾於印尼專屬經濟區內的納土納群島(Natuna islands)附近的一個石油鑽井平台上進行過低級別對峙。北京在當時曾正式要求印尼停止在該地區開採石油和天然氣,但這一要求遭到了雅加達當局的拒絕。雖然納土納群島並沒有任何主權爭議,但由於該群島的專屬經濟區海域與中國的「九段線」海域部分重疊,故引發了此次糾紛。文章引述新加坡國立大學(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Lee Kuan Yew School of Public Policy)高級研究員伊雲·勒斯馬拿(Evan Laksmana)的說法指,這次事件觸及了印尼的底線,令雅加達政府認定雖然印尼並非南海爭端中的島嶼主權聲索國,但中國對待印尼的方式與在該地區提出主權聲索的鄰國非常相似。各項蛛絲馬跡都反映到印尼現時正有意從平衡外交取態轉向至制華,印中關係會否因此而改變、 #亞太 地區局勢會否繼續出現變化似乎還待觀察。